2017年11月25日 星期六

【原創】給予我所認識的你 (上)

妄想兼幻想。這篇大爆發我本來以為三千字可以完,結果差不多一萬字。
(下篇)修訂中 20禁 耽美H文 PWP   乖孩子不要點

年上攻,相對比較大的年差(騙鬼呢其實每篇都玩年齡差就是了)




「只要一天不死,世界上都有更多荒謬的事。」

莉莎娜記得這是父親的口頭禪,聽起來像是混合了數句諺語的自創版本,裝模作樣得和自家老頭的頑固個性一樣;但是她現在非常愉快--因為那麼多年後,自己終於有機會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甩回去給那個男人。

你看,如果有位事業有成的鄰居哥哥,是你父親的前部下,帥氣有禮深受鄰居愛戴,從好幾年前就頻繁地造訪妳家,誰都會覺得他在追求妳吧?根本不會有人覺得他的目標是自己的老爸吧?



這個「荒謬」正站在莉莎娜家門前,把自己的車匙交給另一個女孩。

嗚哇、莉莎娜吹起口哨,貝恩哥換了新車呢,這樣開出去參加派對實在太有面子了!


「嗯,穿起來還好...雖然是畢業前的慶祝會,但是不要喝到酩酊大醉,玩完就回來知道嗎?凱琳,車就拜託你了。」像是審視般,名為貝恩的青年由上至下打量了莉莎娜,然後才點點頭如此說道。

一般來說身為高中生的莉莎娜會強烈厭惡這種聽起來自以為事的成人言論,但是今天她完全不在意,反正身上穿的小禮服也是貝恩出錢買的,還把車借出來為自己增添面子,怎至還拜託年長一點又已經有駕照的同學凱琳來接送自己,這讓莉莎娜的心情達到愉快的頂峰,於是她如此說了:

「祝你有個愉快晚上,『媽咪』!」



看著自己的新車朝夕陽落下的方向長揚而去,貝恩有想抽一口煙的衝動;即使是和莉莎娜的父親的科斯提安交往了接近兩年,兩人依然對這位少女的叛逆個性毫無辦法。

貝恩用自己那副鎖鑰打開正門。

在門廊的位置他就聽到莫扎特的長笛奏鳴曲,這是他喜歡的音樂--的確是開始有點默契了,貝恩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本人無法忍受大眾媒體的莨莠不齊,科斯提安以前也一樣,只是退休後的賦閒讓他受女兒莉莎娜影響開始追一些流行劇,但是,可以相陪的晚上,應該就不會有電視機出場的餘地了。

 「晚上好,教官。」
貝恩對科斯提安露出毫無保留的笑容。

坐在大廳組合沙化中央的科斯提安則是微微點頭示意;貝恩並沒有在意對方稍嫌冷淡的反應,因為在過去十年的認知中,不論是作為鄰居的科斯提安、還是作為魔物獵手公務員部隊教官的科斯提安,都不是「熱情友善」的類型。


 「...抱歉啦、今天就喝我喜歡的香檳好了,下酒菜有起司片和肉乾,不喜歡的話還有花生。」 

「把它們放回去吧。」

面對露出不解表情的貝恩,科斯提安用帶有一絲無奈的語氣說道:
「過來,貝恩...還是說、你只是過來和我吃零食的?」



了解對方意思的貝恩瞬間縮短了兩人之間大概一米的距離,變成正面跨坐在對方大腿上的姿勢;他當然不想浪費一個難得的夜晚吃吃喝喝,平時莉莎娜在家的話,兩人就會變成純粹蓋棉被聊天的狀態,這種約會完全就是反效果,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渴求對方而已。

科斯提安親了親眼前「小男孩」的下巴;儘管是被壓著的姿勢,兩人之間的體格差本來就相當明顯,不會覺得不適,大概有189公分的科斯提安即使從獵手的公職退休之後也嚴格地維持著85公斤的標準體重,但是貝恩——根據前教官的目測——大概只有75公斤,是屬於偏瘦的類型。

肌肉量不足對工作有妨害,面對體型龐大的力量型怪物時格外力不從心,他也曾經多次向貝恩提出增量訓練的建議,只是,每次都會被貝恩模糊焦點躲開話題。

貝恩非常非常在意外表——他想要維持少年般的體型取悅自己。

認知到這點的科斯提安覺得自己好像吞下一堆玻璃碎般。



而然,在此刻重複這種掃興的話題毫無意義,他之後會再找機會說服貝恩--科斯提安聞到對方洗髮精和清爽的鬚後水淡香。

貝恩很自然地就往下親過來,玩味性地一下沒一下地舔著自己的上唇。

科斯提安則回應了一個滿足而綿長的吻,溫柔地吸吮著對方的舌尖,盡可能深入但是緩慢地舔過舌頭的兩側。他可以很有耐心,當然,用激烈的吻讓貝恩不自覺從喉嚨發出微弱呻吟也讓人非常愉悅,但是貝恩喜歡被撫摸、被接觸,所以他在按摩對方的身體同時,左手指描繪著耳緣的弧度,用指腹不重不輕地摩擦後頸的皮膚,右手則是滑進襯衣內愛撫對方比一般人敏感的背部,清清楚楚地感受著對方的肌膚。

貝恩想抽離對方的吻以便換個姿態,但是下半身卻不由自主地夾緊對方,形狀變得相當明顯的下體頂在科斯提安的腹部。

科斯提安覺得大概已經差不多了,他舔乾淨貝恩嘴角流出來的唾液,兩手解開對方的皮帶——嗯、這條皮帶是之前沒見過,中年的教官經常會發現青年人身邊有各種各樣的新物品。

「新皮帶、內褲也是嗎?還有新車?」
「教官,拜託不要在這種時候說教,而且莉莎娜不是也很高興嗎?」

「所以你也知道我想說什麼?」科斯提安給了對方一個不認同的眼神:「財政管理、你跟我保證過的。」

科斯提安沉默瞬間後再次選擇把話題置之一隅,但也不代表科斯提安會停止追根究底;他愛著眼前這位「小男孩」、深深地迷戀著、伴隨著強烈的保護欲,他會為貝恩鋪好一片無憂無慮的未來,這當中當然也包括金錢或是權勢等計劃。


解開褲鍊然後稍微扯低貝恩的黑色內褲,科斯提安用可以說是溫柔的力度掏出對方的陰莖摩擦著。

貝恩眯起眼睛發出滿足的輕嘆,身體微微仰後。

單純被對方接觸就已經很舒服了,何況自己的情人還把圈成環狀的姆指和食指上下磨擦施加壓力,每一次手指滑到敏感的前端時,科斯提安會輕輕地將整個陰莖或左或右地微微彎曲,讓貝恩不由自主地貼近磨蹭對方,他有喜歡被手淫的性癖,科斯提安也說過自己一旦被大面積摩擦時就會流出液體,每次的表情都糟糕到「實在是不能讓其他人看見」。

「興奮成這樣,沒十分鐘就射出來了吧?」

科斯提安欣賞著對方皺起眉頭,微微張開雙唇的色氣表情,慢慢地加量搓揉地力道。

「太過份了!嗯哼、啊...我在訓練所班值班呢!整整兩星期!」
「所以,你要我相信你,兩星期以來都沒打過手槍?」

貝恩努力地狠瞪自己的情人,但在興奮狀態下差不多就像拋了個媚眼;科斯提安當然知道身為指導員的小隊長貝恩不可能有多餘的體力,幾乎是學員跑二十公里就得陪跑的狀態,但是,他就是喜歡在青年積慮了相當多性欲時用語言刺激對方,享受戀人一瞬間就檄械投降的成就感。


果然,青年仰起頭吸氣,顫著發出接近甜膩的呻吟聲。

「以前你們第九室,還發生過男浴室排水口被精液堵塞的事吧?水渠工說是尻太多?」(1)
「教官你是變態嗎?十年前的荒謬事件都還記得。」

「你想要我這個變態怎麼做?想要我含住嗎?想要我吃你的精液?」

科斯提安用力地箍緊貝恩根部的底端,惹來一陣亂七八糟的掙扎和呻吟,然後再開始快速地套弄,貝恩完全不在意平衡自己的姿勢,他想要更多的接觸,他想要更多幾時要燒穿自己的腦髓快感。

用力地挺動腰以下體磨擦對方的手掌,不再忍耐的聲帶發出像是「教官你不會都在躲在浴室角落偷窺男孩子自慰吧」或是「好舒服,教官好棒」的胡言亂語,然後又被男人教訓般狠狠抽動,最後才地射在科斯提安的手上。



年長的男人停下動作等待對方從高潮中緩和過來,儘管貝恩渴求的樣子實在讓人血脈賁張,但他只是輕輕按下貝恩的頭讓自己可以吻到頸側,耐心地舔著貝恩的喉結。

——直到他找到想要找到的東西。

兩人幾乎都還是衣冠齊楚的狀態,科斯提安從年輕男人襯衣下面咬出他的「部隊籍牌」(2),與記憶中應該是黃銅色鋼製籍牌不同,現在是非常深的青鏽色。

「地區副指揮、嗯?」
憤怒瞬間主宰全部情緒,科斯提安將聲線中的溫情壓榨乾淨,這和體重又或者是金錢揮霍等小問題不同——慢著,原來是這樣嗎?科斯提安用晃然大悟並且更加惱怒的語氣說道:「新車是指揮官的配給品。為了讓我不要懷疑、你故意去買了新褲子和皮帶嗎?」

這是影響整個組織架構的人事任命,起碼三個月前就要做前置準備,通知相關者。

而他的小男孩,一直對自己保持沉默。

「哈、哈哈,為什麼會知道的啦?不、果然是什麼事都瞞不過教官啊!」

貝恩打著哈哈,大腦高速轉動思考怎麼把話題扯開,但當他看到科斯提安正顏厲色中帶著一絲受傷時,青年默默地低聲道:「對不起,教官我是愛你的。我兩次拒絕結果都被駁回,本來有轉彎餘地的話就不想麻煩你了...」

為什麼想要拒絕晉升?為什麼這和不跟自己說明有關?科斯提安被小情人的邏輯跳躍弄得雲裡霧裡:
「慢著,現在的基地司令是誰?布萊克嗎?」
「嗯。」

「另一個副司令、你的搭檔呢?」
「傑里爾.赫西克斯。」

科斯提安覺得自己開始有些明瞭。

「......真是個糟糕的組合。最後再問一個問題:監督組是直屬哪位總監?」
「我老爸。」

科斯提安覺得貝恩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推薦人也是你父親麼?」
「嗯,總指揮官也完全同意了。」

針對情人隱瞞而產生的怒氣立即煙消雲散,科斯提安嘆了口氣:設身處地,自己也不想蹚這一池渾水,赫西克斯和布萊克眾所周知地互相厭惡,兩個年資相仿但同樣器量狹窄的人,不顧部下困擾互扯後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想而知作為後輩的貝恩就任後肯定會左右為難、事事成為兩人的磨心。

簡單的解決方法是和一方結成同盟。

但是,麻煩的是貝恩父親奇拉雷維斯的想法...是想要利用貝恩架空其中一人嗎?還是兩個人都是他的目標呢,科斯提安沈浸在一瞬的思考中,然後,他拂開了迷霧。


「聽著。」中年男人溫柔但是堅定地托起貝恩的面龐,讓兩人的視線齊平:「放手去做,貝恩,你可以做得到。你是組織現在最年輕的地區副指揮了,要覺得自豪。」

「小男孩,我會幫你的。」

科斯提安給予了直接而且簡單的承諾。


科斯提安覺得有關奇拉雷維斯這個男人的事,全部都多說無益--當了二十年兒子的貝恩,與當了二十五年魔物獵手同僚的科斯提安,都明白那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個天賦、手段與龐大野心的混合體。

科斯提安發自內心的苦笑:若自己仍是身處第一線的戰術參謀長的話,還能牽制對方;事實上,自己在戰鬥中被魔物撕斷腿腱只能轉調後勤之後,也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其他同期被降職、被調動到荒無之地,最後落得被裁員的結局;而作為「唯一依然活躍」的資深獵手的奇拉雷維斯,則慢慢成為總指揮官的「最重要的兄弟、最信任的親友」,這幾年已經言聽計從到盲信的地步。


剛剛公開和貝恩交往那陣子,科斯提安曾經有幻想過奇拉雷維斯的反應:兒子在和年齡差不多能當父輩的男人發生關係,是會反對呢?抑或百般阻撓?還是會因為厭惡而跑過來揍我一頓?

但事實上,什麼都沒發生。

聽貝恩說,當時奇拉雷維斯沒有絲毫特殊反應,就像是聽到明天天氣真好這樣,僅僅是對兒子講了句「科斯提安也太有本事」就沒有哪怕一次再提起過。



「來,吻我。我也愛你。」

兩個人的雙唇再次交纏,科斯提安是愛著貝恩的,而他也清清楚楚地把愛語出來了;因為貝恩需要聽--他的小男孩是必須要聽見才能確定的類型。

科斯提安邊吻咬著邊解開貝恩的上衣,清新的鬚後水混合著年輕男子皮膚的味道讓他覺得興奮,他玩弄般舔著貝恩的胸肌,享受著貝恩的輕微顫抖,事實上,對方偏淺的膚色以及稀疏的體毛正強烈地刺激著中年男人的視覺,讓他想更加深入地玩弄、調教對方。

而他也這樣做了,手指輕輕地括弄青年的右邊的乳首,滿意地看著受到刺激而凸起的敏感點;嗜虐般用力一彈再故意大聲吸吮發出讓對方無比羞恥的嘖嘖聲。

然後又對另一邊重複做了一次。


貝恩輕微扭動著赤裸的身體,他在高潮之後又開始感覺到快感,怎至還有些急切--即使聽到教官說了無數次的「愛你」,當下他還是會像內心被填滿般產生感動的。


揉了揉青年股瓣,科斯提安把手伸進貝恩的兩腿之間,手指撫摸著對方的會陰,然後試探地插進對方的後穴中。

「嗯?之前就自己清理過了?」
手指輕而易舉地就侵入到一個指節的深度,科斯提安開始擴張著相當濕潤的內壁,手指堅持的往深處推入,幾次進去後又第二根手指後,抬動手腕,作出模仿抽插的動作前後運動著;貝恩的吸呼聲變得深長但是帶有一絲凌亂,他在嘗試放鬆,但是手指卻準確無比的壓在自己的敏感點上,內壁也開始收縮想要絞緊內侵的異物。

青年感覺到對方在推、想要自己躺下,他有點艱難地搖搖頭說道:
「不要再弄...太很舒服了,直接、直接進來!!」

經過兩年時間的交往,貝恩覺得自己的羞恥心基本上都拿去餵魔獸了--他幾乎就是用身體學會,這種時候不坦承之後被調教到虛脫的可是自己。

「已經可以了嗎?」貝恩知道科斯提安在看自己。
「嗯,今天的話、沒問題。」
「那麼自己坐下來,慢一點,不要受傷了。」


解開年長戀人的褲鏈然後快速起戴上保險套,貝恩一寸寸的將腰往下壓、讓腸壁吃進已經堅挺無比的器官;被一點點撐開的漲痛相當清晰,但是同時,可以感受到和情人完全貼近的滿足。


雖然還不能動,但是兩次深呼吸後,貝恩反覆地收縮著後穴去刺激男人的硬漲。

貝恩在整個過程中偷瞄了男人的臉--不急不躁、一副穿上衣服就彷彿可以直接會客的可惡模樣--他眼中的科斯提安僅僅就是用一種興味盎然的態度,觀察著自己發情的身體。

這就是所謂「經驗值上的差距」嗎?

過往科斯提安可以稱為「混亂」甚至「混帳」的風流韻事,在獵人公務員的年青一輩之間也是非常有名的:不但男女不拘葷素不忌,從已婚人妻到後巷雛妓,只有對方沒有拒絕就會先上一次再說,甚至還有被同事看到在娼館玩群交遊戲的傳聞,但是,因為外表、體力和技巧都非常洗練,亦不會作無理糾纏,所以儘管背後被「種馬」、「千人斬」這樣議論著,但風評還是微妙的不壞。

自己也曾經被科斯提安用漫長的前戲折磨到尖叫求饒的經驗。

會咬吻自己的胸肌、揉捏大腿內側和屁股,進而用力地套弄自己的性器;有時這樣貝恩就會射出來,但是科斯提安還是不會放過自己,強硬地推倒進行口交甚至一邊舔弄會陰一邊用手指抽插,全身被玩弄的癱軟無力後,還有發生過被拷上手拷、後穴塞入兩三個跳蛋然後將震動調到最強,直到他哭喊崩潰、身體潮吹出來為止。

「舒服嗎?」科斯提安的嘆息帶上了一層沙啞。

「嗯,舒服的。」開始放鬆的貝恩上下搖動著腰。突然科斯提安一手壓住自己的肩膀,另一手環緊自己的腰用力向上挺,猛烈的插入讓貝恩無法自控的顫抖起來,但是男人沒有讓他喘口氣的打算,他開始了快速的反覆深入,每一次都狠狠地頂進去,一邊箝制住青年讓他無法逃開,一邊用盡全力磨擦他的敏感點。

「啊、輕點,嗯...啊哈!太深了,那邊--不行!!」

中年男子猛然停止動作,他用貝恩聽起來就覺得裝模作樣的聲線問到:
「不行嗎?難道你喜歡一直不緊不慢的樣子?」

「教官有時真是很過份呢--之前不是說過開始的時候要稍微慢一點嗎?」

「過了那麼久都學不會,我的小男孩...」科斯提安貼著貝恩的耳垂低語道:「這種事,你沒有決定權。」

幾乎就在下一秒貝恩就再次尖叫出來,身體被粗暴的進入、下體幾乎有點火辣辣地痛起來,科斯提安像是完全不給予小情人緩衝的時間般地猛烈抽送,反覆地把又大又硬的陽具每次都插到底,室內頓時充滿了讓人難以啟齒的啪啪啪聲、以及貝恩最終被快感支配而發出的顫抖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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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真人真事,英國有間大學的男子宿舍的浴室排水口一年之內塞了九次,校方忍無可忍拆了水渠檢查,結果水渠工說是精液結塊做成 =_=|||||||

我的世界觀中「獵人公務員」是一個政府部門,類似警察或自衛隊一樣,以狩獵異形或是怪物為工作,是完全合法而且公開的組織,但這個故事本質就是H文(大言不慚地說出來了),所以背景什麼,就讓它隨風而去吧(爆

2017年8月12日 星期六

甜蜜三十題 25. 表情犯規

有件不大也不小的事,在米斯塔科和史坦格婚後第二年發生:


十二月二十五日,在時光快要越過年末界限時間,史坦格來到距離首都八十公里的富蘭克林鎮。
和兩星期前已經獨自到了這裡的米斯塔科匯合。

年輕的親王殿下和隨從都是騎馬而來,大家都知道現在馬車不允許入鎮,因為本來只有八百人口的小鎮,已經湧入了超過了其一倍的人口,而且人流依然在增加中,根據往年的經驗,最終可能到達三千參加者。

富蘭克林鎮的跨年活動。

這是歷史悠久、舉國皆知的娛樂節目:大概八十年前開始,富蘭克林鎮的豪族馬克西家開始在新年期間舉辦與鎮民同樂的節目,最初是有提供免費茶點的茶會,或是簡單的煙火秀,但近幾年,卻漸漸發展成每年不盡相同的大型活動,例如嘉年華賣物會、馬戲團秀等,不少國民會把其當成是年末旅遊節目而全家動身去參加。


宰相府在上個月送了封信過來,問米斯塔科要不要擔當今年的主辦人。

儘管高級的羊皮紙信件被米斯塔科用精準的拋物線投進垃圾桶內,但是他笑得帶著小酒窩的臉卻是難得一見:

「史坦哥哥,來玩吧?很有趣哦。」



「既然來了,你們也參與吧?米斯塔科的猜謎遊戲恐怕是相當複雜的。」
史坦格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金幣,微笑著遣開隨從們。


小鎮大街上被跨年的傳統裝飾掛得琳瑯滿目,慣例的賣物會商販也已經在鎮前佈好攤位,只是,和以往不同,入鎮的參加者卻每人手持一張題——「米斯塔科的謎題」——是需要和商販與鎮民交流來換取答案的有獎猜謎遊戲,群眾中已經混入許多米斯塔科僱用來的演員,會按主辦人的要求引起一些情景事件。

全九十九題,共有五天時間去取得答案。

獎品也分了二十等,幾乎是參與就人人有份,但是要全部命中卻很有挑戰性。


然後,穿著普通騎士旅行裝而無人認識的史坦格親王,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卸掉維持了兩星期的假笑,讓內心的自我厭惡徹底沸騰出來。
『我、能夠這樣如此厚顏無恥在這裡出現嗎...』

自從收到邀請後,史坦格就努力地在熱情高漲的米斯塔科面前抑壓所有負面情緒,儘管理智上他知道自己的戀人肯定有所察覺,那是想騙誰呢?畢竟自己對米斯塔科而言就像一本翻開的書般容易理解。

但是、但是、儘管如此...自己依然逃避似的保持了沈默。

『我到底要無能到什麼程度啊。』
--對自家弟弟曾經導致米斯塔科好幾年都無法參加家族的跨年活動、甚至無法回到富蘭克林鎮這個故鄉這件事。



以前的跨年活動基本就是‘鄉下的有錢人請民眾吃飯’的程度,演化成具有規模的商業活動,是大概十年前。」在準備結婚之前,比較年長父親奧比安親王特意把史坦格叫到書房,皺著眉頭說道。

於是到史坦格開始皺眉頭。

「哎,史坦為什麼這個表情?我們的布魯諾不也是在十二歲的時候開始插手家裡的牧場生意麼?」比較年輕的父親海斯坦德拉親王拍了拍自己的頭。

「總之...」奧比安親王用不容插嘴的語氣打斷兩人:「表面上擴大跨年活動的意見是由宰相閣下的夫人提出、家族的長男兼繼承人約瑟森作出具體的策劃,這個項目第一年開始就大獲好評,萊尼爾宰相本人也相當高興,於是又被執行了三年--直到參與活動的商戶被揭發向馬克西家支付額外所得稅的醜聞被揭發為止。」

「事實上提出計劃的人是次男的米斯塔科?」

「百份次九十可以確定。長男約瑟森根本沒這種行動力。」
「額外的所得稅呢?誰收的?」
萊尼爾宰相的夫人、米斯塔科的母親吧?」
「揭發人確定是布魯諾?」
布魯諾。我們已經問過了。」

「然後,馬克西家為了保護長男,把責任推到米斯塔科的身上嗎?」史坦格的聲音開始發抖

「這是當然的。布魯諾確保了事情越鬧越大、一定會驚動到皇帝御前。據萊尼爾宰相的反應來看他事前應該是不知道金錢交易的事--當年長男約瑟森已經成年了,追究起來會變成刑事罪,但是米斯塔科只有十二歲,送到教會的寄宿學校幾年就堪稱完美解決了。」奧比安親王清了清口嚨,換了比較溫和的聲音繼續說明:

做出具體計劃的人也是米斯塔科,果然不愧是公認的天才少年,商戶的聯絡名單和向首都的宣傳方案的創意完全是無出其右--把你作為終身伴侶交給他、我們都很放心哦?」



父親大人,你的意思是讓我「做好結婚後被米斯塔科追究的準備」吧?


事實上,米斯塔科連一次都沒有提及過這件事——當晚史坦格入住了自己配偶預先準備好的民宿房間後,門外就立即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以及久違了兩星期的熱烈親吻。

「史坦哥哥,不怎麼有興趣解謎麼?算了,既然是遊戲就是要玩得開心的,解到二十題會得到非常大粒的新鮮寶石草莓一盒哦?」

「嗯,我明天會去解的。」
「一言為定。那麼我先回去主辦方的營帳。」

米斯塔科有一瞬間的驚訝,他以為戀人會想要一起過夜;而米斯塔科只是尷尬地笑了笑,輕輕地捏了自己的手臂幾下:「沒辦法,明天預計的人數就會突破兩千人,因為交通限制所有補給的馬車都只能夠凌晨進入鎮內,主辦方營帳需要有人做協調和紀錄,其實我有好幾晚沒睡覺囉。」

「不辛苦嗎?」
「怎麼會!嘉年華會那麼有趣的事,就算再捱個兩星期都沒問題!」



其實自己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清楚、戀人對嘉年華會這種大型活動的熱情,結婚後兩人遊覽過王國內數個大型慶典,每次米斯塔科幾乎都要逛到腳跟磨損才罷休,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回過來富蘭克林鎮,從醜聞曝光的少年時代之後,被譽為「白垂柳家詭才」的青少年就被自己的父母命令遠離這個跨年活動。


米斯塔科大概一直都在耐心等待。

今年終於可以回來了,自己為自己打造、最棒的遊樂場。


史坦格緊握著一星期前自己給領地煙花工廠老闆寫的信,以及剛剛收到的五千金幣的收據。



跨年活動最高潮必然是倒數前的煙火大會,尤其是聽說今年煙花表演因為額外的贊助者會延長,規模也比過去幾年大得多,導致鎮廣場早就擠得水洩不通,幸好主辦方的細心,在眾多建設物的天台上也設置了坐位,才幾乎讓所有的參加者都可以得到一個好的視野。

而史坦格恃著自己的體能,早早就作弊般爬到廣場前一個馬棚上,享受著自己專有的小空間。


那裡可以看到主辦者帳篷內的情況。

煙火在夜空炸響色彩絢爛的圖案時,史坦格看到米斯塔科和另外幾位主辦者用力擊掌;他搖了香檳噴得全部人滿身滿臉,結果被旁邊的人反擊般把桌上的蛋糕扣在頭上,傻呆了半秒的米斯塔科開始笑得像個瘋子,蕃茄、果汁、所有的食物到處亂飛,帳內頓時亂成一團。

結果笑得那麼開心、那麼純粹的臉,不是連我也沒看過嗎?


比起天空中變幻出重疊花式的光芒,史坦格覺得讓自己終其一生都移不開目光的「煙花」,其實就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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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這篇足足卡了兩星期,靈感是有的,但是訊息量太大一不小心就變成長篇大論的背景歷史,而且之前悲情的調調比較多,之後才想起自己寫的是甜蜜三十題(汗)
13/08/2017 更新順序,我想把這篇和「你的溫度」連結成一個長篇。



2017年8月10日 星期四

甜蜜三十題 04. 維他命不需要哦!

果然這篇應該先行。

04. 維他命不需要哦 換成在 25. 表情犯規 之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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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語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但是史坦格覺得「病菌」也是一樣的。

因為無論是什麼人,都有感染病毒致死的可能性;妖異美人的話,至少還需要到了萌生那種心思的年齡層才會受到影響。


「史坦哥哥,這是謀殺。」
「嗯。」

「史坦哥哥,你不能讓我現在喝檸檬水,加了蜂蜜也不行...你說只是佛手柑?那根本是同樣的東西啊?」
「但是醫生說現在首要的是補充維他命、和睡眠,然後身體就會恢復。」

「史坦哥哥,那個,我是在發燒對吧?」 

睡衣打扮的米斯塔科窩在床上,背後墊著數量相當誇張的枕頭;雖然精神還不錯,但史坦格看到比平時又深的黑眼圈、因為出冷汗而沾濕的鬢角,還有微微發紅的臉頰。

「嘴唇都乾裂了!喝水就算了,現在喝酸的東西,你確定這不是國家使用的酷刑之一嗎?」


唉,真是典型的反應。史坦格盡可能忍著不要笑出來。


清晨起床時史坦格感到枕邊人身上的異常熱度,然後阻止了硬要起床的米斯塔科——就像喝醉的人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開始亂來,生病的米斯塔科,行為會變成像十歲幼童般的不講道理,既暴躁、又異常熱愛和別人唱反調——舉個例子來說,平日對外交部本職工作興趣缺缺的米斯塔科,生病卻硬會去上班,醫生建議的藥物和食療,他則一點都不會聽進去。


儘管戀人有點幼稚的一面也很可愛,但是史坦格覺得家僕們絕對持相反意見。

上次米斯塔科食物中毒就整整一星期弄得所有家僕人仰馬翻。


剛剛才結束本日在軍營的執勤、回到府邸的史坦格,連衣服都還沒換,就聽到米斯塔科和拿著檸檬水的女僕們說著『不想喝』的歪理;男僕亦處於一種忙碌的運轉狀態,遞上各種汗巾、抱枕、消毒薰香等等各種病人需要或其實不怎麼需要的東西。

『果然只能把所有事情交給莉瑟芬女士。』
史坦格默默地看向在混亂中心交待著各種事務的女僕長。

兩人府邸的女僕長並不是傳統意味上那種美貌花瓶:名為莉瑟芬的中年女性體積約有米斯塔科三倍,但高度只有一半,某程度上甚至是有點可笑的發胖形象,但是,她卻是照顧了米斯塔科二十餘年的乳母。

能夠令米斯塔科意識到要收斂脾氣、給予尊重的母親形象。



「親王殿下也請喝。如果您也病倒我們會忙不過來的。」

同時,史坦格手上也被這位女僕長塞了一杯溫熱的檸檬蜂蜜水。

「我一般來說是沒問題的。」
史坦格毫無排斥地把補充維他命的飲品一喝而盡——雖然『沒問題』這句話完全不是誇張。

比起在外交部就職、屬於文官的米斯塔科,史坦格.克洛克里親王是「軍人」。

先不說領主會自動成為所屬領地的兵隊長官,史坦格所在的「克洛克里家」本來就是正統的騎士家庭:年長的父親奧比安親王原任王國軍的總監官,年輕的父親海斯坦德拉親王則是三十八歲之前都是萬騎長、現在依然保有「將軍」稱號,所以,史坦格十四歲就被丟到騎士團實習,每日無論是冰天雪地還是炎熱酷暑都會進行到底的晨練,讓他幾乎就和醫生絕緣。


「何止沒問題!刀槍不入到這種程度也太噁心!」米斯塔科一臉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記得五年前那場大型流感?首都就死了六七十人,我家老頭、兩位親王殿下,甚至連皇帝陛下和皇后陛下都病倒了,政府機構停了一半運作,只有這個傢伙!還天天在騎士營裡面活蹦亂跳!」


史坦格這次的反應非常迅速——米斯塔科話音剛落的瞬間,他向戀人手中塞了一杯剛剛溫好檸檬蜂蜜水。

米斯塔科用一個不可思議的震驚表情看向自己的丈夫。
相對的,史坦格僅僅是平靜地對望回去。


最終,青年自暴自棄地地開始小口喝著杯中的液體。
史坦格覺得那個眼神,和小時候僕人替父王的波斯貓洗澡時一樣哀怨。

太可愛了...史坦格覺得自己其實也是相當的愛貓者。


「太酸了!我要漱口!」
伸手阻止了莉瑟芬女士,史坦格親自起來倒了一杯冷熱適中的溫水,讓米斯塔科吐在另一個杯子中。

「嘴唇都裂了,喝酸的東西是酷刑!」
同樣地讓僕人不要動作,史坦格取過床頭櫃上的棕櫚油,輕輕地、有耐性地抹在伴侶因為發熱都乾裂的唇瓣上。

「我睡不著--史坦哥哥,我要換有薰衣草乾的枕頭。」
「好。」


最終花了整整一小時讓米斯塔科補充好維他命再睡下的的史坦格、在別室換下騎士裝,而跟著進來的中年女僕長,罕見地親自為自己脫下手套和護腕。

幫主人穿戴是下級男僕的工作,平時亦只有米斯塔科的事偶爾可以讓莉瑟芬事必親躬,即使是作為家主的自己也鮮少有這種待遇...史坦格如此想著,他知道伴侶的乳母大概想說什麼,於是他先開口了:

「聽說聰明人生病的時候比較暴躁,而我覺得這個『聽說』,其實非常可信,畢竟克洛克里親王家就有三個世間認定的天才呢!挑食、討厭醫生、看所有東西都不順眼,兩位父王身體不適時都一樣,布魯諾還向我丟過梨子和蘋果....事實上沒有比五年前那場大流感更糟糕的情況了,兩位父王和弟弟全部一起病倒,更慘的是全家只有我還無比健康!」

年輕的親王殿下彎起嘴角:「所以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了,而且我有『咒語』就是了。」

史坦格輕輕地在耳邊和中年女性說了句什麼。



「莉瑟芬阿姨,剛才你跟著史坦哥哥出去說了什麼...不對,是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傍晚,從小憩中轉醒得到充足休息的米斯塔科,眼神回復了平日的深邃厲利。

「少爺,唉、雖然我也知道應該瞞不過您...這樣講好了:親王殿下溫厚大概是僅僅針對你一人,但是婚姻之中的小磨擦,一點點積累下來也是非常有破壞力的,請不要讓親王殿下真的生氣了。」

「我也知道啊!之前整整一小時又拿唇油又要抱枕,史坦哥哥連眉頭都沒皺耶!太冷靜了,感覺反而好可怕!」
「少爺,請不要告訴我你之前是故意的。」

「所以,史坦哥哥到底說了什麼啦?」

「親王殿下說他有咒語,什麼『對啊,我不會感冒真是抱歉了呢』,雖然並不是很懂。」


「嘩,好狠...難以想像!」米斯塔科像是心有餘悸般擦了一下額頭:「史坦哥哥平常根本不會...不行不行,光是想像一下史坦哥哥在我面前說出這句話,就覺得好可怕,像是心臟被刺一刀的感覺。」
「阿姨你聽不懂嗎?俗語不是有『蠢材才不會感冒』的說法?對於被稱為『天才』的我或是兩位親王殿下而言,就等於是責難自己的家人是傻瓜啊。」

他用別人聽不清楚的低喃繼續向女僕長說道:

「絕對不能讓史坦哥哥說出這句話——藥啊維他命啊什麼的根本不需要,我覺得自己驚嚇過度現在都開始要退燒了,說起來真不公平,大家都說親愛的對我來說像翻開的書一樣好理解,但是,史坦哥哥也很清楚我的弱點嘛!」




2017年6月14日 星期三

甜蜜三十題 02. 後知後覺的撒嬌

「平常的話,就大概不會留兄長大人用午膳,但是高等法庭旁邊的新餐廳,應該也能夠滿足兄長大人高貴的品味吧?」

用語上全副武裝,禮儀上一絲不苟。
布魯諾完美地展示了「皇族家庭的次子」對「皇族家庭的長子兼族長後補」的應有態度。

當然史坦格非常明白,這是因為兩人後面各有隨從和部下的原因。

於是,他用微笑和點頭回應了。


和弟弟在工作場所碰面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巧合--兩人的工作軌跡在日常沒有交匯的地方--作為「領主」的史坦格才能平庸但因為家族的榮光得以成為一塊土地的主人,而作為「監察院次官」的布魯諾則是雖然文武雙全,但身為次子無法繼承家業而供職普通的公務員。

至少,在貴族的餐桌八卦中是如此被流傳。

至少,他們兩位「父親大人」想要世間眾人如此相信。


但是,史坦格聽出了「老哥平日太挑剔了不敢亂向你推薦」這種親切的揶揄。

至少他希望能夠一直維持這種親近。



兩人向侍者點過自己的食物,在布魯諾引導下開始聊皇宮後面新種的檸檬樹,以及皇帝陛下的姑姑茜茜妮公主誕下的小公主「安妮瑪莉」的教名等話題;其實對史坦格而言,這種被部下環繞而要限制話題展開的午餐只有兩個目的:

布魯諾從自己的半言隻字中得到某些有用的資訊。

自己可以欣賞弟弟品嚐紅茶時的優雅身姿。

布魯諾很完美。
從小到大,一絲不苟,從不出錯,從史坦格有記憶起,就已經是把雕琢打磨完成的名刀。


藍獅鷲家族的奇才;白垂柳家族的詭才。
自己的弟弟布魯諾;自己的丈夫米斯塔科。

如果不是自己和米斯塔科聯姻的話,布魯諾會盡全力殺死米斯塔科,反過來也一樣,兩個人的殺意是貨真價實的;至少就史坦格所知,從十五歲開始就發生過兩次精心設計的「意外」,而無論是藍獅鷲紋章的「克洛克里親王家」還是兩朝宰相的白垂柳紋章「馬克西家」,似乎都並沒有察覺。

真的、沒有察覺嗎?


這是異常的。

但最異常的,可能是自己--在弟弟和配偶身邊,會覺得安心的自己。



「哎呀,親愛的,居然在法院附近見到你了呢?好稀奇。」

從背後被抱住了;傳來熟悉的觸感以及今日早上才聞過的淡橘花熏香的味道 。


史坦格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這兩位天才在自己結婚之後採用了「視而不見」的政策,即使擦身而過也會無視到底,這次米斯塔科居然過來就抱住自己了,這是想用幼稚的激將法來惹布魯諾不快嗎?

而反觀布魯諾--史坦格看向自己的弟弟--依然在不動如山地喝著紅茶。


史坦格瞬間突發奇想:審判廳是布魯諾的地盤,外交部的米斯塔科有公事而來這項安排,應該會劃在行事曆之上,所以,自己的弟弟也是用了幼稚的激將法,才會在今天、此時此刻邀請自己一起午餐嗎?


因為不能夠互相撕殺,所以才會把磨擦控制在「徹底讓對方不愉快」範圍?

可以的話,實在是不想摻進天才們的敵意中間啊。
史坦格用無奈但是溫和的眼神看著低頭吃著最後一點午餐的布魯諾。


他看到唯一的弟弟嘴角微彎。
是自己太久沒和自己的兄弟一起用餐了嗎?



背後的米斯塔科也並不滿足於單純地擁著自己--男人輕輕拉了拉自己的手,用嘴唇磨蹭自己的手指,以像是撒嬌般的聲音說著:「今晚早點回來,我會在家裡吃飯。」

「咦?星期三晚上的匯報會不是到九點嗎?」
「沒有,我已經完成了。」
「哦、哦,好的...六時半左右可以吧?我會去吩咐廚師的。」


史坦格對米斯塔科終於鬆開對自己的環抱,鬆了口氣。

轉身過去的男人,在自己毫無防備的瞬間,快速回頭吻了自己的唇角。


「我要吃檸檬鹹派,橄欖燒白魚、主菜想要魷魚--啊、不,芝麻青醬燉飯,對吧?」

米斯塔科對自己的眨了眨眼。



直到大概三分鐘後,史坦格.克洛克里走下長長的階梯離開審判廳時,才意識到米斯塔科剛才指名的那些食物 ,與自己和布魯諾的午膳菜式百份之一百完全一致。

應該慶幸的是、隨從們都走在後面...不會看見自己暈染著粉紅色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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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壓力爆表於是在短時間產生了第二篇,甜蜜三十題其實並沒故意安排時序,但是主要也不會太過反轉時間線;沒有特別注明,就是順序描述吧?

這篇,撒嬌的部分很隱晦,大家都有看懂嗎?
而且有人撒謊了,好壞啊喲。

也讓弟弟君出場了,這篇已經決定好了是1V1 ,布魯諾是有血緣關係的真正兄弟,是重要角色,不過大家要妄想兄弟CP或3P我也無所謂(笑)以角色的寵愛程度而言,我更喜歡布魯諾這個兒子一點(心)

這篇也設定了姓氏,米斯塔科 Micstakov的姓氏是「馬克西」,史坦克Steinar和布魯諾Bruno兄弟是「克洛克里」--姓氏就是和父輩有關的故事了。


2017年6月12日 星期一

甜蜜三十題 題目存檔

連結取自:
     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2011638


2017年6月11日 星期日

甜蜜三十題 19.挨近了你的唇

米斯塔科每天早上出門時,都會親一親自己的嘴角。 

分別的時候也相同--例如早上一起去理髮師那邊修整髮鬚再各自回到自己的辦公廳時--每天都能夠收獲到至少一個吻。

 這件事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讓史坦格覺得意外微妙。


宰相大人的次子,國家公認的詭才,外交部的次長,自己的年輕配偶,應該不是這樣的浪漫主義者才對。


 「親一個。」臉頰被稍嫌嫌瘦削蒼白的手指扶正。「今晚見?」

 太近了...可以聞到米斯塔科剛喝過的大吉嶺茶香。

「好的。今晚見。」再次嘗試隱藏微紅的耳朵。



這個意外的現象是到兩年前才得以釐清:前年的皇宮元旦舞會上傳來惡訊,皇都西面高山地區發生災難性雪崩做成大量平民死亡,其中也波及了自己的領地;因為是在皇帝陛下的御前,相關的領主們都立即演起忠君愛國的戲碼,紛紛向皇室成員告罪自己必須早退回到領地,又當眾換下了舞會禮服、穿上抵御低溫的厚披風整裝出發。

雖然自己也面無表情開始吩咐著隨從做準備,但史坦格覺得自己的心情已經扭成麻花--他瞥了一眼無言地立於出席者中間的家人們-- 身為親王殿下的父親已經有四五個月沒見過了,也想和在監察院供職的弟弟喝一杯,然後等米斯塔科和他的宰相父親寒暄完畢,再問問對方想不想親密地跳個華爾茲。


此時米斯塔科從人群中擠出來,靠近自己。 

「一路注意安全。」臉頰被稍嫌瘦削蒼白的手指扶正,讓人留戀的熱度從嘴角散開。


被吻了,當著二百位貴族皇族面前。

史坦格看見二八年華的貴族小姐把害羞的臉擋在羽毛扇後,貴婦人目不轉睛,甚至有年輕的紳士吹起口哨。

自己的臉,比平日更紅上了三分。



這場騷動最終延續到情人節過後才稍微平息下來:雪崩做成的飢荒和通訊阻礙引發了山賊結黨搶掠,別國的間諜也蠢蠢欲動想要渾水摸魚,包括史坦格在內的領主們都在山區中疲於奔命,雖然也接到了米斯塔科的信書和巧克力,但最後自己白色情人節的回禮都只有靠物流車隊帶回皇都。

塵埃落定回到首都的家時,天氣已經暖和起來了。


米斯塔科穿著睡衣,坐在床上等自己。

不、這並不是什麼香豔的畫面,結婚沒幾年的伴侶分開兩三個月大概有點難受,但看米斯塔科的樣子並不是,嗯、非常有那方面的需要?!總之,比起以前曾經全裸在睡房等自己,或是直接在一起進浴室,這完全是不同的身體語言--史坦格一邊洗著頭一邊思考。 

「史坦哥哥,過來。」


史坦格注意到了,米斯塔科用了從小到結婚前對自己的暱稱;他同時注意到,自己的配偶在思考,他的視線沒投置在自己身上。

「史坦哥哥...」被雙臂勾住環過去了,額頭貼在一起:「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怎麼了?」史坦格能夠聽出對方語氣中的迷惑。

「普通的夫妻,不會每次都吻別嗎?」

 「唉?」 

「就是,你回去西方山區領地之前,我有親過你吧?舞會上大家的反應好像都有點大。」


史坦格現在都還記得自己瞬間僵住的感覺--自己歸返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詢問,難道米斯塔科三個月來一直都在想這件事嗎?不不、與其說是完全不可以,不如說非常有可能才更正確一點:雖然米斯塔科擁有天才的智商,但是在一些微不足道的事上,卻偶爾會表現出對世俗事和人際關係的一無所知。


「為什麼、這樣問?」
先忍住,不好笑出來。還沒知道米斯塔科的真意。

「我以為所有恩愛的伴侶都是這樣吻別的。就像以前照顧我的管家夫婦一樣。」


史坦格也記得在宰相府工作的那對中年管家夫妻,的確是給人琴瑟和鳴的印象。


 「看史坦哥哥的表情,答案應該是"否"吧?」

史坦格再次痛恨自己並不擅長控制表情,雖然,他早也了解到米斯塔科是如何地擅長察言觀色,自己對丈夫來說就像打開的書本般容易理解。


這種距離,可以回吻吧?於是史坦格就這樣做了。

小別三個月的接吻,溢滿曖昧,米斯塔科的舌頭帶著檸檬水的味道。


「不對,在我們家,這就是恩愛的表現吧?」史坦格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是在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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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筆下的這對意外的非常適合甜蜜三十題XD

2017年2月19日 星期日

仙杜麗拉的玻璃碎 01 (BL )

恐怖。 

梅爾基奧第一次感到彷如刺穿脊髓恐怖。活了三百年也數次經歷臨死體驗,但是眼前人展示出來的憤怒屬於另一個次元,是超越了單純面對死亡的死懼,是要將所有人折磨撕裂切碎絞爛踏平的壓倒性。

吸血鬼,就算平時如何熟悉,就算同床共寢,這才是不死者之王的本色。

在場的另外三位精靈長老,不論是言語能力還是行動能力都被完全凍結,屈服在眼前這位看起來還像是少年模樣的吸血鬼面前;在過去十三年的政治明盟中,對等的立場現在被完全打破。

 「把你的嬰兒給我,處死、連同那位母親和所有相關者一起。」

 黑髮的吸血鬼公爵向眼前四人下達了殘忍的宣告,就如同把尖牙刺入受害者的頸動脈一般自然。

梅爾基奧覺得現在已經不能夠指望已經面如死灰的長老們,儘管自己亦被愧疚和後悔束縛得不能彈動,但是放棄的話自己的孩子就會被殺,對方還在意以往的感情就有嘗試被說服可能:「泰倫斯,也是你的兒子。」 

「將-來--有可能--是我的兒子,梅爾基奧先生。」

拓格塔利公爵故意把「將來」和「先生」兩個辭拖長,諷刺之情的溢滿語言之中:「我完全甘敗下鋒啊!日光精靈的長老們,讓自己的未來族長梅爾基奧來爬我的床,果然是不計後果的犧牲呢!如果我把這些信件公開,您們的支裔在高尚的精靈族中就會名譽掃地,被孤立被恥笑被踐踏,最後會在吸血鬼族的報復中滅亡吧。」

看著拓格塔利攤開整疊印有自己紋章的信件,梅爾基奧覺得兩眼發黑;到底是什麼時間點開始,自己的未婚夫開始攔截所有往來的書信?他們兩人已經認識了超過一百年,那個一直追在自己後面的小吸血鬼、那個一開始撒嬌就不會停的小吸血鬼,到底是以什麼為契機開始懷疑自己?甚至兩個人昨天晚上才親熱過?明明自己在打算擁有兩人共同的繼承人之後,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慢著,公爵大人,你需要這個混血的孩子來鞏固作為十二領主之首的地位。」最年長的年長虛弱的提出抗。

梅爾基奧在大腦內發出悲鳴:拓格塔利並不是個會受到這種程度威脅影響的政治家,這僅僅會進一步惹怒他而已。

但是他無力發出任何聲音。

「啊哈哈哈!的確,在醫學上已經證明了吸血鬼族群衰退是因為我們僅僅以人類為轉化目標,所以未來也會擴大選擇範圍、轉化其他魔法生物、例如妖精人魚等等,新的國策讓我的繼承人必需是混血,但是,既然如此,那麼其他的精靈對我來說也一樣,梅爾基奧你另外三個哥哥也都是美人呢,雖然智商方面有點惡心就是了。」 

拓格塔利‧史提芬‧斯芬克斯公爵用帶著惡意的言語、輕描淡寫地就瓦解了對方的最後防線。 

至此,梅爾基奧已經完全絕望,他是應該想到的,在最初收到長老的交易--接受拓格塔利的追求的以換得他們推薦自己成為族長繼任的瞬間,就應該想到自己的報應。

「求你‧‧‧‧‧‧」梅爾基奧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非常遙遠,他選擇雙膝跪下: 「公爵殿下,請你放過我的族人,請你放過那個無辜的孩子,他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愛著你的繼承人的,我‧‧‧!我願意答應你從今開始一切的、所有的要求。」

 「包括你的命嗎?」
 「包括。」

 「包括你們一族在聖山上的黃金礦?」
「比起滅族根本不算什麼。」

 瞬間梅爾基奧覺得拓格塔利眯起雙眼,露出了一個從來沒見過的表情,作為枕邊人的他亦都完全不能理解,但是那也僅僅只有半秒,拓格塔利重新回復充滿鄙夷的微笑,把一卷文書拋到自己面前的地上。

精靈族的族長以止不住顫抖的雙手打開卷軸。

「如果你全部答應的話,我需要你的簽名,然後,就寬宏大量的願諒你吧?」

 梅爾基奧的淚水開始無法抑制地流滿了他充滿男人味的臉龐,拓格塔利的報復乾淨利落地全部刺在自己的弱點上,果然,他最終還是成為了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怎麼了?果然講什麼全部答應都只是敷衍嗎?」

「不,我會照做,殿下。」
「那麼讓我看到你的誠意!梅爾基奧。」 

梅爾基奧閉上雙眼支撐起身體,他幾乎用感覺不到任何溫度的手抽出自己慣用的配劍,只是,劍尖是指向室內的另外三個同族。



 ************************
 「本日的預定?」 

無任何前言亦無任何問候,泰倫斯見到自己的父親殿下邊大步踏進書房,邊向自己詢問,後面還追著兩位侍從和秘書官。

現在是清晨五點半的時間,窗外是讓人相當抑鬱的雨後鉛雲密佈,本來泰倫斯應該是還在床上享受溫暖的被褥和舒適的睡眠的,但是,自從上個月過了十八歲之後,青少年王子就和自己的父親殿下約定好,固定每天在早上在西塔的書脊髓脊房見面,以彌補兩人間越來越少的相處時間。

事實上這是個非常有趣的場景——公爵家的少年繼承人姿勢端正地坐在書房的高腳椅上,而公爵家的當主則是站立在書房中央,維持與兒子對話的同時,伸出雙臂由一個僕役整理外套袖口、另一個僕役束緊長髮,最後還不忘從秘書官手上接過某種日誌。

「早上是機械原理的課程,還有音樂課,下午的...嗯、下午沒學習預定,所以要去北面城門,接爸爸大人回來。」

泰倫斯謹慎地藏起自己高興的情緒、以一種就事算事的語氣說道--父親殿下犧牲了晨間整裝和休憩的時間來陪自己,這是在流著高貴之血的家庭中幾乎不可見的事--他並不想惹父親殿下不愉快。

而被稱為「父親殿下」的拓格塔利‧史提芬‧斯芬克斯公爵殿下只是沉默了一瞬,然後不置可否地將話題轉向其他的方面:「早上我要出行去行政省,每次十二領主的聯會開始之前都有各種麻煩,下午是財務省,雖然枯燥但其實是很簡單的工作,再過幾年就可以讓你去旁聽了‧‧‧」

 似乎察覺到兒子的沉默,斯芬克斯公爵平靜地開口:「我出門了。你還有想告訴父親的事嗎?」 

「啊?」泰倫斯急忙從口袋中取出自己的平板終端:「想要給父親大人看這個‧‧‧剛才在書房的窗邊拍攝的照片,雖然很小、但是可以看得到哦!彩虹!」 

斯芬克斯公爵接過終端。
 「看得到,之後把照片傳到我的終端。願你有美好的一天,泰利。」

 在離開書房前,公爵殿下摸了少年的頭。


而然,摸頭這個動作產生了爆炸性的後果:一路上前往課堂路上泰倫斯的大腦都處於一種處於介乎興奮和混亂之間的狀態,除了父親手掌的觸感、和微微彎起的嘴角外,似乎全世界都輕飄飄、什麼都無所謂‧‧‧‧‧‧

 吸血鬼的魅惑,好麻煩啊。

泰倫斯坐下去時差點就把教室的椅子翻倒;公爵家的醫師早就警告過了,進入青少年時期的自己會對父親的魅惑能力過度反應,有時甚至會產生類似性衝動的錯覺,所以最近父親已經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擁抱自己。 

講得自己會亂倫似的!泰倫斯覺得現在的心情應該叫「父控」,儘管父親殿下過高的魅惑力也有影響,但是--原諒泰倫斯尚且貧乏的詞彙--父親的美麗讓人太過失控,作為皇族純血證明的黑髮黑眼為不死族缺乏生氣的皮膚添上一種無機質的優雅,偏瘦但是修長的四肢像古代神殿中的大理石象般永久保持在肉體的顛峰狀態,衣飾方面也相當貼近流行,即使在被稱為「美人森林」的吸血鬼族中,也是鮮少有可比擬者的高貴外貌。 

感謝父親殿下的美貌! 自己會因為每天都看到如此容顏、而出現審美疲勞實在是太好了! 

泰倫斯偷偷瞥了瞥室裡的其他十四人,全部都是姿容豔麗的美少年美少女吸血鬼,而且多多少少也帶有魅惑的本能;對於尚未完成轉化、基本上就依然是日光精靈肉體的自己,如果天天對自己同學發花癡而被當成變態,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唷!」
 泰倫斯知道全領地也只有一個吸血鬼會用「唷」和自己打招呼。

 「日安,亞當。」 
「怎麼了,感覺完全不想講話?梅爾基奧殿下每次回來都一臉苦大深仇的樣子,下午要陪你一起出城迎接?」 

泰倫斯只是尚未從外貌相關的思考螺旋中脫離出來,但是作為密友的亞當會作出這種推測也是無可厚非的,他們相互諳熟對方的家庭狀況,事實上,轉化的話語在同輩之中也就只有亞當能身同感受。

 亞當·瑞明·曲米勞爾子爵,半魚人轉化吸血鬼。 

泰倫斯·菲第爾·斯芬克斯公爵少爺,日光精靈轉化吸血鬼。 

「不是爸爸回城這件事,下課再和你詳細解釋。不過你要跟過來沒關係。」

泰倫斯暫時停止了兩人的討論,機械原理的樹人族講師已經開始簡介今日的課程,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字一句,為此他的終端記事功能是打開的,同時也準備了一些額外的紙用作抄寫亞當喃喃地說著「模範學生」之類的抱怨,而泰倫斯只是聳聳肩。

自己的確在同輩之中有著品學兼優、學識廣博的形象,但與事實恰好相反,集體學習對泰倫斯而言是「愛好」而不是「責任」,他是真心有興趣追求數學和理學方面的知識,另外某程度上,他亦有刻意維持良好的形象和名聲,希望自己能夠為父親殿下以及公爵家帶來某種好處。

畢竟現在可以彈性地使用時間也是父親殿下的寬容啊!他的家長僅僅是要求政治、財經還有基礎藝術修養三門學科需要請家庭教師,要學習別的專門知識也好、或是培養什麼興趣也好,隨便泰倫斯自己安排,這種毫無壓力的生活,在未成年貴族之中簡直就是前所未聞。

幾年前聽到這安排時,忍不住衝上去親了父親殿下的臉頰一口--至今都還記得父親殿下瞬間愣住的表情。

那可是名符其實「百年難得一見」的畫面啊啊。

泰倫斯·斯芬克斯維持著美妙的心情完成本日的課程,在音樂課上甚至還即興用鋼琴彈了一段亂七八糟但自己聽起來覺得很愉快樂曲段,可惜一起行動的亞當·曲米勞爾完全沒有足夠的感受性,他依然堅持「泰倫斯是因為另一位父親回城而開始抑鬱」的錯誤論點,然後兩人就帶著隨從向北面城門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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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努力一下,看能夠寫出什麼東西。最近的顧趣的帥爸爸,像是獵天使魔女的貝姐老爸,還有獵魔人的傑洛特。